YORU猫

因隐于错误时代而默默哭泣的卑微情感啊,究竟能否落地生根发芽开花呢。

[露普]one hundred stories of them

药剂设定是某不记得名字的电影里的…
一晚上没睡有点神志不清…如果语句不通顺或者什么毛病请不要介意…

说出来可能有点微妙,“我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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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10 ARCHER
[我透过狙击镜,对你一见钟情。]

01

人从生到死的时间太短,算上受精卵时期也不见得能抵过地球打一个哈欠。
伊万·布拉金斯基给自己煎了块布林饼。他向来对甜味有极深的执念,因而加了不少糖。
不过他煎焦了,以至于整块饼黑乎乎,凑近嗅嗅能闻到些伴着油腻的怪气味。

人从生到死就那么短,伊万还硬把它过成了低劣的枯燥剧本。
他分了四五口,把饼塞进嘴里。迟钝的味觉很好地让他保持高冷范儿接起电话。

“早安,耀君。”
电话那头习惯了他软糯的嗓音和温润的语调,本就不含情绪的句子经过电磁修饰只是愈发清冷。
“十三号居民楼701室。”
“又是不肯打针的坏孩子呀……”伊万的腮帮鼓鼓囊囊,他一边小心地咀嚼,一边进一步确认,“老样子?”
“是。”
得到答复,他放下叉子眨巴了两下眼睛,笑眯眯地悠哉更衣。当然没忘记礼貌性说道:“知道了,耀君辛苦啦。”
“装成情感者的你显然更辛苦。”
“很有趣哦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

在谋反与叛乱愈发严重的今天,政府以杜绝战争为由规定,凡公民必须定期注射抑制情感的药物。于是,庞大壮观的机器帝国顺应时代而生。
反对理性,投身感性乐园的“情感者”,则杀无赦。

02

十三号居民楼离城市经济中心较远,却是政治中心的邻居。
王耀调出了701的档案辅助伊万行动,他大致翻了翻,是个音乐家。
那些和乐器成天厮混在一起的疯子,确实每月总有几个要拒绝注射,好像对一顿毒打和强行灌药有什么诡异的向往似的。伊万微微歪着头回忆,总结出音乐家都是些被音符砸出受虐癖的变态的结论后,就把枪藏进包里在楼下默默地等。

他不是有耐心的人,但药剂显然将他的心态调整极好。
他的目标生活习惯很好,家里的灯在伊万到之前就亮着了。可那家伙大概是个宅男,正巧碰上某单机大作发行的日子,屁股粘在沙发上动不了——根本不愿意下楼哪怕只溜达一圈。

糟糕极了。伊万暗自盘算着。这里离行政大厦实在太近,要是换随便哪个地方,他早就架起狙击枪一发子弹送那顽固分子上了西天。
要知道药剂注射的法令是一年多一个月零七天前颁发的,规定公民一个月注射一次并进行检查。而他亲爱的目标先生少注射了十三次。
这种毒瘤不解决可不行。
伊万深呼吸两口气,继续佯作把弄手机的低头族,靠着墙边心不在焉地等候。

03

“基尔伯特·贝什米特先生。”
尚不能把人烤化的太阳攀上头顶又向下滑落,伊万估摸着错过了中饭连晚餐都要吃不上的时候,快递小哥冰冰冷冷的声音总算把那祖宗从空调房请了出来。
基尔伯特似乎早有准备,摸着笔在快递单上签了个潇洒的单词后,直接将细细长长的盒子塞进背后的双肩包里去。

可能是室内的空气憋着终归不新鲜,总之他就是要出门了。伊万的药剂扼制住了他的愉悦,促使他快步跟上——用不近不远的微妙距离。

“要是换随便哪个地方,他早就一发子弹送那顽固分子上西天了。”
伊万先前确实这么想来着,不过他得找个机会把爱枪架起来。
得等基尔伯特为了什么事停下来时,才能了结他。

04

伊万该猜到那个基尔伯特会在这里休息的。

整座钢筋城市里最美最舒适的地方。

一年多一个月零七天前伊万还深深依恋着这块向日葵花田。
他记得他是爱着这里的,兴许还有别的什么——药剂有时会为有效抑制感情而影响一些记忆。他原本对记忆的断层不以为然,到了这时却苦恼起来。
可能是太阳的气味吧,微甜又有些焦的那气味。或者是风刮过花田,将花瓣茎叶惹得沙沙响吧,他躺在其间时总要因此笑出声来。
以前的伊万毋庸置疑是深深憧憬这片金黄的。现在倒也不讨厌,他只是没法喜欢了,渐渐连当初的悸动也变作飘散云烟。

伊万这会儿趴在不远处的废弃高楼里,是最高层,花田正正好好被笼进枪械射程内。
他看到那不肯注射药剂的疯子在齐肩高的向日葵丛里舞蹈,悉悉索索踩倒一大片。那动作可一点儿也不优美,简直真的疯了一样。
伊万妄自评价,却又在等。
目标再稳定些更容易得手。这是借口,且他找不到更好的了。

那新到的快递是根笛子。
暗中潜伏的杀手看得真真切切。基尔伯特随身带着刀片,被划破的盒子依旧塞进包里,而笛子则受到宝物般的待遇,被炙热的目光包裹捧在手里。
那苍白的皮肤近乎要和笛子交融,又一同镀了层浅浅的金。
距离对于耳朵而言太远了,伊万听不到音乐家的演奏,只能看他专注的神情和翩飞的舞步解闷。
他看到黄毛的小鸟在空中滞留,圆滚滚的小身躯悄悄落在专心演奏的青年头顶。
他看到成片花朵摇曳,金晃晃一片过于刺眼。
他看到基尔伯特一曲奏毕,新买的笛子就被随手扔到一边。

他挺立于向日葵花田的身影茕茕,倔强难以屈,像极了遗世的孤零。

而后血红的视线遥遥投在狙击手身上。
色彩温暖绮丽的名画被画卷主角自己撕毁崩坏,最先扭曲的是那张薄薄的浅色的嘴,肆无忌惮地咧开,竟是极标准的讥嘲意味。

从基尔伯特的位置,肉眼理应察觉不到伊万的窥视。
可伊万不敢多想,那艺术家唇齿开合吐字清晰。

“胆小鬼。”

他开枪了。

05

那天的黄色小鸟抖着翅膀重飞上天,再也不会回到伊万的视线里。

是谁射落了谁。
又是谁甘愿陪谁离去。
能说清这件事的两人已经不见行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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